第一百四十一章 野心-《弥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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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棠所说的代替六公主去死又是怎么回事?
在这个幻境中的时光已然是飞速掠过的,与当初看见周明则的情况一样,随着时间线的前进,陈桐生看到的越来越多,她的心就越来越沉。
实际上宋川白与郑棠在此期间度过了相当一段好的时间,两人都聪明机灵,又生性桀骜,个儿顶个儿的不服规矩,意气相投,时常在学堂里跟先生争论,或者背着训练的师父偷溜早退,宋川白在那个时候迷上了自己做些精巧的小武器,对于赤手空拳的肉搏反倒嗤之以鼻。
郑棠同样认为如果武功无法达到一个顶尖的地步,那都能算花拳绣腿,两人一致觉得真正能把人逼到死路的,唯有权,唯有势。
这样的念头让两人连起功来愈发的不走心,只是仗着天生聪明,理解能力强在跟而已。虽说武功练的倒稀松,但在弥天司中却完美地挥发了两个的交际本领与天生的掌握力,在郑棠一开始的牵线调和下,宋川白与弥天司内其他弟子的关系飞速升温,不消一年,两人便把弥天司内弟子的心都给收服了。
无论是去学堂念书还是去校场练武,都是前呼后拥,一众忠心耿耿称兄道弟的。
只是偶尔宋川白会突然在人群中回过头来,望向虚影一般的陈桐生,脸上露出一丝似有所感的疑惑来,仿佛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个陌生的,不可见的人。
一直过了很多年,宋川白都不能够知道他被感染上於菟的原因,是陈桐生雨夜中的求救,那虚幻与现实连接的一瞬间,就如同一个命运随手开的玩笑一般,顷刻间将宋川白的人生扭转,定下了无可解开的循环。
陈桐生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断地试图再次与宋川白连接上,做出哪怕一点点努力,但奇怪的是之后无论是雷雨天还是晴天,宋川白都无法再看见她。
反倒陈桐生却能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由倨傲孤单,不屑与于弥天司弟子交朋友的娇气包,逐渐地收起了自己的爪牙,开始挂上那无往不利的温和笑脸说话。
一开始还用的很生涩,少年到底傲气,他是生着气被送进来的,连带着对弥天司内人都不友善,而当他逐渐转变了心思,开始帮助郑棠离开弥天司时,弥天司弟子又成了他不得不拉拢的对象。
郑棠去山下走的多了,她的声名便起来了,时常碰到她帮助过的人送她一些自家做的饼子,她拿来与宋川白分享,两个人找个僻静地方吃,郑棠吃了两口,道:“我前些日子瞧见六公主了。”
宋川白唔了一声,只听郑棠冷笑一声说:“她作为一个公主,究竟有没有做过任何有用的事?”
“听从小服饰她的宫女说,这个公主大小身体不好,也一般得势,父兄怜爱她,不教她念书,也不强求她学琴棋书画。我说那这个公主她会什么,有什么好呢?那宫女说,公主人好,哈!人好!”郑棠捏着饼子,手一垂,讥笑说:“这天下夸奖人的话那么多,偏这个夸奖性格的话最虚假,什么是人好?就是她一样也不会,身无长处,于是便只能说一句人好。”
“可是为了这样一个什么也不会,什么也做不了的人,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去治她的病,还要拿别人的命来换......凭什么呢?这不是一件毫无回报的,无用的事情么?让她老老实实,听天由命的死了不好么?”
宋川白知道她向来是有一点偏激和剑走偏锋的,又没应和,只是淡淡道:“因为她是公主,皇帝的女儿,为人父母,看见子女安康,便是最大的回报了。”
这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,然而此时改口也来不及了,郑棠果然笑了起来:“也不见得吧,我那个偷偷将我生下来,又觉得养不起就想掐死的娘,你的爹娘,可都不是这样。”
宋川白便没有再说话。
倒是郑棠接着道:“至于我是谁的种,我娘临死也没敢说,倒是宫里传的煞有介事的,说我是皇帝的种,又说我只是个侍卫的孩子,传言漫天飞,她跟个哑巴似的,我去问她,她倒还很愁苦的样子......退一万步说,就算我是皇帝的种又怎么样,难道她承认了,说出来,还能逼到皇帝认我,影响了人家一代明君的声名不成?”郑棠冷笑连连:“我只是觉得不服气......”
她眸光精亮:“凭什么有人生来千娇万贵的好命,有人生下来就是讨人嫌的?只要给我机会,我难道会做的比任何一个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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