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章 偶-《弥天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陈桐生盯着眼前的宋川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,似乎是认定眼前不过是幻觉,于是也就一声不吭地看满意了,扭头接着睡去。

    宋川白不以为意,笑了笑坐在她床边轻轻道:“你回来的巧,若是再玩些,我都要进荒原中去寻人了。”

    陈桐生听见了,没在意。

    毕竟进入荒原才是下下之策,这主意若是方良哲这厮提出来的还差不多,宋川白绝无可能出这样没把握也失分寸的主意。

    “你来信只讲自己身在何处,隐约透些消息,更多的都是些逗趣儿话。”宋川白接着道:“方良哲也只将你夸的英明神武,要他如实报告,实际也多有润色,我竟不知你已经为了搜寻有关飞光之事,开始割自己耳朵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怎么又是耳朵?

    不就是一个耳朵么?

    按胡敏的话来说反正它割了还会长好,怕她以后是半只耳仪容不雅领出去丢人么?

    我的耳朵关你们什么事?

    真烦得很。

    然而宋川白接下来声音很和缓,很温柔的问:“干什么要割自己耳朵呢,多疼啊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愈发的沉下去,犹如月潮下拨动的五十琴弦,低沉华丽,空蒙轻柔,仿佛一只温暖的手抚在陈桐生耳畔。

    陈桐生那不耐烦的暴躁想法顿时被抚了个一干二净,全让打包扔出了大脑,只余下那温柔的声鸣余韵,如同海潮般轻柔地一层层荡漾开去。

    她以往梦中的宋川白没有这么多话,也没有这么有感情,作为一个大俗人,陈桐生通常就是盯着梦中宋川白的脸猛看,觉得看到就是赚到。一觉睡醒恨不能贴一张宋川白巨大的画像在半空,让大伙儿知道她晚上做了什么美梦。

    看他做事,看他说话,看他捏着棋子发呆。

    陈桐生被折磨一扰就无法再入睡了,于是要醒不醒,十分困倦的借着这个劲儿说:“来亲一个。”

    宋川白没理她这个劲儿,伸手去解她耳朵上早脏得不成样子的绷带。

    “很奇妙,有些人即便分离数年,也能在相遇后如同昨日才刚刚分离,毫无隔阂感,细细想来,这大约是彼此都在挂念对方的缘故。”陈桐生闭着眼睛胡诌道,随后她睁开眼睛,望向宋川白:“我一直在想侯爷,侯爷想我么?”

    宋川白照例的不答反问:“想我什么?”

    陈桐生在外混了几年,不要脸的功力大有长进,张口就来:“想侯爷的脸,想侯爷的眼睛,想侯爷穿什么衣裳,说什么话……”她眼睛眨了眨,道:“想侯爷的美人出浴图!”

    宋川白着实愣了一下,才用力把被血黏住的绷带,道:“越说越离谱了!”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陈桐生叫了一声疼,道:“有什么离谱的?食色性也,想美人当然要想全套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把你想得主动往荒原那样的方向跑,自己割自己耳朵么?”

    陈桐生敏锐道:“侯爷是不是想说我坏了脑袋,那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呀,我是想侯爷才想坏的。”

    宋川白这番无法再撕绷带以警告陈桐生的满嘴不正经,只好递了她一记眼刀。

    陈桐生看见就乐起来,沉默了片刻后问:“朝里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出事?”宋川白道:“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既然未曾出事,你怎么突然千里迢迢地跑这么个鬼地方?”

    宋川白笑而不语,陈桐生看着他奔波赶路,神色略有疲惫的脸看了片刻,福至心灵:“难不成是因为想我?”

    宋川白笑着向她点了点,未曾否定,只是道:“醒来就起来把药喝了。”

    陈桐生撑起上半身,突然手臂一弯,又柔弱无力的倒了回去:“哎呀,好累,好疼,好无力。”

    “不如侯爷喂我罢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方良哲推开门。

    方良哲又关上门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......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