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孙子严被罢官免职,不正是因为他曾经收留过那淳于长的门客杜稚季吗? 想到这里,杨熙心中一紧,问道:“那个游侠儿,会不会就是杜稚季?” 老沈摇了摇头,道:“决然不是。那杜稚季在长安一带颇有名头,很久以前我曾见过他一面,那人身量相貌皆与杜稚季不同,却是个陌生面孔。” 杨熙一想也对,这杜稚季正在被通缉当中,正不知躲在何处,哪里可能在大街上乱晃?忽听那尹墨郡主插嘴道:“你们可看清那人的面目?” 吕节和老沈一齐点头道:“我们居高临下,将那人的身量相貌看得清清楚楚,是一个粗豪汉子,身穿缁衣,不修边幅,一看便是那游侠派头。我等也算是京兆尹的老人,如果是长安城内的游侠破落户,我们总会有些印象,但这人看起来却甚是脸生。” 尹墨郡主咯咯一笑,道:“那便好办了,反正他也没看见你们,对你们没甚防备,咱们便守在那酒楼之上,若是这人再来,便将他拿下便是!” 杨熙挠挠头道:“那他若是不来?” “你们就当陪本姑娘喝酒了!”尹墨郡主妙目一转,白了他一眼,当先转身走向街边酒楼。 三人面面相觑,只得跟她一起走到楼上。 酒楼老板一见这一行人走进酒楼,便心头猛跳,大叫不好。 这个胡女经常在长安城内酒楼饮酒,全长安城的酒楼几乎都认识她。此女放浪形骸,当街饮酒,大违汉家礼教,偏生她又不知有何背景,有司对他只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任其横行街市,无人来管。此时见她带了一群人上了楼来,老板顿时心胆巨寒,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。 果然只见这胡女大喇喇走上二楼,坐在当中一张桌前,向老板道:“好酒好菜,只管搬上来!” 三人被她拉着,惴惴然坐下,果然听到旁边老板叫苦道:“姑娘,咱们大汉不许男女同席而坐,咱们还是分两桌吧!” 只见尹墨郡主把眼一瞪,怒道:“要你管那么多!我自己都不怕,你又怕什么?保管不会给你惹上麻烦就是了!”一旁用饭之人见她刁蛮,都是纷纷侧目。 杨熙眼看尹墨郡主又要闯祸,心中叫苦不迭,连忙吩咐吕节亮明身份,言是京兆府公干。那老板得了这个由头,心中才稍稍安定,连带着将楼上其他客人也给劝走,止余杨熙一桌客人留在楼上,观察那街上动静。 须臾酒菜皆上,杨熙身有寒症痼疾,生怕引发病症,不敢饮酒,便另吕、沈二人与尹墨郡主对饮。这尹墨郡主虽是女子,但酒量甚大,那老沈年纪不小,不胜豪饮,饮了一斗便不胜酒力,只有那吕节却是酒中豪杰,饮了两斗还是若无其事。 看看日影渐西,那孙子严旧宅之前也无有一个人来,饮酒的三人却均已不胜酒力。杨熙左右无事,便将几个月来在京兆府当差,遍游京畿十二县的经历说给尹墨郡主听,那尹墨郡主脸带潮红,认真倾听,一双妙目一瞬不瞬,不离杨熙左右。 杨熙看着她满脸神往之色,以为她久在长安无聊,以至于对他游历各县心生羡慕,不由得许下承诺,若是有机会,一定带她也出城转转。但他哪里想到,女儿家却是另有心思呢! 转眼到了傍晚,路上行人纷纷归家,几人苦等半日,却再也不见人来,杨熙不由得怀疑,是吕、沈二人太过敏感,导致把一般路人当作嫌疑了。正想提议大家归去,突然之间那吕节一声低呼,指着楼下道:“又是那人,他又来了!” 杨熙等人连忙往楼下看去,果真见一名粗豪大汉,牵着一匹雪青马儿,在那孙子严宅前徘徊不去。几人看得真切,只见那人四顾无人,将手一扬,一个黑黝黝的物事便被他丢进墙头,隐约传来丁当响声。 众人心中大喜,却只听杨熙“啊”的一声,惊道:“这人...这人我好像见过!”他看着那人手牵之马,和他的身形姿态,猛然想起,当日他随尚书署王获第一次去京兆府报道的时候,曾经在府前碰见过此人,还跟他口角过几句! “别管那么多了,先拿住此人!”老沈立功心切,抓起一旁的水火棍便往楼下奔去,杨熙和尹墨郡主也从后跟上,吕节心中大急,一边下楼一边喊道:“功曹当心!这厮手中说不定持有器械,可万万莫要受伤了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