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虽说往前数千年,往后几百年,决定赤县命途的都在北方,但江州码头这种繁荣的市坊经济,却透着异样的活力,似乎又预示着什么。 江州码头离府城还有五六里路,道边一家酒寮内,没有其他客人,只两名布衣汉子坐在木桌旁,两盘菜,一壶酒,他们头上缠着白巾,脚踏草鞋,穿着打扮寒酸,身量也不高,但那股子气势十分剽悍,很能唬得住人。 这时,四辆马车从酒寮外驶过,为首的两名镖头跨着大马,周边跟着十多名镖师、趟子手,中间一人扛着蓝色大旗,上书‘福威镖局’四字。 “罗师锅,到底啥子时候动手嘛?” “急什么?想屋里头婆姨了?” “想那黄脸婆干啥,我是想福威镖局那白的银子了,武功那么低,银子那么多,这不是找死吗,怎么没人抢他们一票?要不我们先干他一票,搞到银子,去城里逍遥快活……” 那被称为‘罗师哥’男子,二十七八岁,正是青城派年轻一代中的俊才,连同其他三位杰出弟子,在江湖上颇有名气,被誉为‘青城四秀,英雄豪杰’。 他占了个杰字,罗人杰。 “郝老三,你昏头了!我们是来抢银子的吗?坏了师父的大事,你晓得后果的。” 罗人杰自然也觊觎福威镖局的财帛,尽管只是一个南昌分局,但每日金进银出的,实在令人眼馋。他更知道师父余沧海性格深沉暴虐,对于违抗命令的弟子从不手软。 郝老三笑道:“罗师哥,你晓得的,我哪里敢坏观主的规矩,就是随口说说嘛。” 罗人杰冷声道:“哼!福威镖局,十座分局,生意遍布大江南北,不动手则矣,一旦动手,便统统连根拔起,为祖师爷雪了当年那桩遗恨。” 郝老三讪笑几声,他对青城派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,不感兴趣,就想趁这趟机会,搞笔银子。 两人又等了一个时辰,眼见着天色将晚,今天不会有新的船靠岸了。 罗人杰皱眉道:“师父信上说,他已经从四川出发,按照时间也该是这几日到了。” 郝老三笑道:“不是今天,那就是明天,罗师哥伱别想怎么讨观主欢心了,还是想今晚去哪里食宿吧,江州码头是个销金窟,我们带出来的银子,可得差不多了。” 青城派虽是蜀中大派,但作为后起之秀、修道人家,产业不算多,余沧海又是个吝啬性子,对弟子出手并不大方,两人久在山中修持,蓦然见了江南的锦绣繁华,使用起银子来,一时便失了计较,加上自持名门大派弟子的身份,吃穿不肯将就,如今已是囊中空空了。 罗人杰也为此发愁,心下琢磨,不如就像郝老三说的,去找福威镖局借点银子? 盯着南昌这处分局,快两个多月了,早把其中底细弄得一清二楚。 凭他们的武功,去镖局中取用些银子来,也不算难事。 但就怕节外生枝,万一失手被擒,福威镖局倒不敢拿青城派弟子如何,甚至重话都不会有半句,还得备上厚礼,恭恭敬礼送出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