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咴儿~” 云雾别院前,胭脂马听见主人哨声,小跑着从厩里奔了过来,马掌铁在石板路面敲击出清脆短促的声音,惊破了将明未明的天空。 赵夏疾步出了大门。 “他往哪个方向走的?” 那守门的汉子见寨主尚未梳妆,青丝披散地出来,愣了片刻,方道:“回禀寨主,好像是…西边。” 赵夏飞身上马,双腿夹住马腹,两蹄腾空,一声长鸣,白影向着西城门狂奔而去。 守门弟子,面面相觑,露出惊讶之色。 “他没说大话,是真与寨主相识啊……” 风玉堂上,放着四口木箱,装满金银珠宝,还有一束荆条。 刘大锤来回踱步,懊悔地直拍脑门。 “袁兄弟,你之前…怎么不再劝劝我啊?” “啊?” 袁丁甲还处于懵逼状态,这一早上,发生了很多事,原本敌对的纪千户,天还没亮就登门请罪,还带来钟镇、乐厚被杀的消息。 清风寨顿时转危为安。 “杀掉嵩山派两位太保,与昨夜登门的,应该是同一个人。” 刘大锤知袁丁甲入寨晚,有些往事,却是不太清楚。 便是自己,昨夜初听‘竹楼主人’四个字,也完全没有印象,当年在清风寨时,张寨主伐竹为木,起了小楼,终日隐居其中炼功,只有少帮主能入楼中侍奉。 赵夏听说竹楼主人登门拜访,又联系起嵩山派高手被杀之事,立刻想到是张玉回了平阳城。 “寨主要是寻他不见,回来肯定要埋怨我。” 袁丁甲不禁问道:“那竹楼主人到底是谁?” 刘大锤看向堂上那块‘风玉堂’的匾额。 “大寨主!” “原来是他,难怪看起来那般气势不凡。” 袁丁甲想起喝酒时,听陈武、廖荃说起,清风寨最初时还有位张寨主,武功高强,智谋过人,带人开创了云雾山这片基业…… 西出平阳城二十里,转而南行一百八十里,有条蒲灯河。 赵夏一路问来,凭着含糊不清、似是而非的消息,找到这里时,已经过了午时。 前方那条澄黄大河,泥沙甚多,一年中多半时间淤塞着,此时正值丰水期,可以通行大舟。 岸边停靠了几艘千石的平底漕船,带着晋地口音的水手,喊着号子,拉动绳索,同时将几面大帆从各艘船上升起,缓缓驶离岸边,朝着东南方而去。 码头上并无人影。 赵夏放慢马速,任由疾驰半日的胭脂马,便走边低头啃食道边青草。 她望着逐渐消失的帆影,轻声叹气,心中也释然了,寻来此地,本就是信天靠运气,江湖诸多不由己之事,或许两人的方向早已经南辕北辙。 蒲灯河码头东边,有片桃林,胭脂马啃食着青草,逐渐走入林中,忽然它抬起头,朝着空气中嗅了嗅,便急切地奔了起来。 约莫两三里后,赵夏看见一匹周身毛发雪白的神骏,仰头啃食树上的桃,双目有神,似通人性,它警惕地看着闯入此间的胭脂马。 “大人!” 张玉正坐在桃树下,缓缓放下手中的牛皮剑谱,见了女子,不禁笑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 “大人……” 赵夏翻身下马,走到他面前,单膝跪地,心中似有千言万语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,一齐堵在了嗓子眼,只觉得鼻子微酸,像重重挨了一拳,眼里不由的泛起泪。 “当了几年寨主,威震一方,令行一府,怎么还这般姿态?” 张玉将剑谱放在铺满桃的地面,扶她起来,又见赵夏青丝披散,猜她从平阳一路赶来,很是不易,应该未曾进过水米,便从行囊中取出水和烧饼。 赵夏想起两人初见时,自己吃的也是烧饼,不禁莞尔一笑:“大人还是随身带着烧饼,又是冷的。” 张玉笑道:“你算运气好的,方才那几艘船装满了货,没有空间留给坐骑,我才在这里等下一艘船,不然伱可吃不上这冷烧饼了。” 桃林中,那匹胭脂马逐渐走近,轻轻嗅了对方的气息,照夜玉狮子高傲的扬起头,打了个响鼻,向前方走去,换了棵树,继续嚼食树上的朵朵桃。 赵夏吃着烧饼,问道:“大人此行要去何地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