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教人要账?还特么是教一帮厂里的混混? 这事儿怎么听怎么离谱,跟让猫教狗捉老鼠一样滑稽。 振丰的脑子飞速运转,思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涌入脑海。他混社会十几年,从街头斗殴的小混混,到跟着陈阳做正经生意,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?黑的白的,明的暗的,他都趟过。 可现在,让他当老师,还是个教要账的老师,这特么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!别说他了,估摸着全华夏也找不出第二份来!陈老板这脑子是怎么长的?这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? 刀疤的反应比他更夸张,那张因为打架留下的疤痕此刻正以诡异的频率抽动着,整张脸像被无形的手揉捏着,五官挤成一团,又极力分开,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那道疤,也跟着他的肌肉记忆一抽一抽的,活像一条正在扭动的蜈蚣。 教人要账?他们这些年摸爬滚打在街头巷尾积累的经验,那些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那些威逼利诱,那些坑蒙拐骗,居然有一天要成为教学内容?还要一本正经地传授给一帮后辈? 刀疤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像是吞下了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。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最后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这...这玩意儿怎么教啊?” 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上的疤,那道蜈蚣状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凸起,触感粗糙。这疤,显然现在成了他教学资质的象征。 振丰的目光在刀疤脸上停留了几秒,又迅速移开,看向窗外。厂区的喧嚣声透过玻璃传来,更衬托出办公室里的寂静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思考这事儿的可行性。 陈老板既然这么安排,肯定有他的道理。要账这事儿,他们再熟悉不过,可以说是轻车熟路。可怎么把这一套理论化,系统化,然后传授给别人,还是个技术活。 他揉了揉太阳穴,试图驱散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。 刀疤还在一旁瞪着眼,脸上的疤痕一跳一跳的,像条活物。他反复咀嚼着教人要账这四个字,越想越觉得荒唐,却又隐隐觉得,这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。 “陈叔,”振丰喉结滚动,声音压得不能再低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裤缝,活像握着块烧红的烙铁,“这事儿...真是陈老板的意思?” 陈国华眼皮都没抬一下,手指在桌面轻轻扣了两声,那声响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,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,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。 “准确说,是陈阳的意思。”陈国华吐出一口烟,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儿,“不过,我个人也觉得这法子可行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振丰和刀疤,带着几分审视,“总不能真让这些人成天蹲在家里啃老吧?” “现在各个国企效益都不景气,让他们在家混吃等死,那才是真糟践了。再说了,”说着,陈国华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,“总比他们到社会上去胡混强吧?” 振丰和刀疤交换了个眼神,两人脸上都写着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。刀疤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,嘴角那道长疤也随着肌肉抽动,像是随时要爆开。 要账那些手段,两人再熟悉不过了。恐吓、围堵、软磨硬泡,这些手段他们用得比吃饭喝水还顺手。可现在,居然要把这些“绝活”传授给一帮厂里的混混? 先不说这帮人能不能学会,就算真教会了,万一他们以后把这些手段反过来对付电子厂,那可怎么办? “陈叔,”振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,“这事儿吧,它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” 他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表达得更清楚些,“要账里头门道多着呢,而且每个人,每种情况都不一样,可不是教几招就能掌握的。” 说着,振丰顿了顿,瞥了一眼刀疤,见对方正用口型无声地念叨着:这叫什么事啊! 陈国华眯着眼,像是早就看穿了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。他弹了弹烟灰,语气依旧波澜不惊:“我知道这要求是有些特别。” 第(2/3)页